“耕耘,播种,做一个农人,从此心里记住的只有一首诗”,这是蒋双超的《从春天开始》中的诗句。
初见蒋双超是在2009年的夏天,在校报编辑部召开的一次表彰暨联谊会上,那时暑意正浓,他着白色T恤,和每个在场的人都聊得很欢。在此之前只是常在校报副刊版面看到他的文章,以为他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墨客。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,逐渐熟络起来,他也就多了一个我起的外号“超人哥”。喜欢读他写的诗,更喜欢读他的小说。诗给人以温馨,小说却有着令人心驰神往的意境。我从未想到他在网络上已声名鹊起,直到偶然一次在百度搜索他的名字,竟搜出了很多很多他写的文章。
这个来自耒阳的信息与计算科学专业学生,自2004年起至今已公开发表作品数百篇近百万字,散见于《深圳青年》、《诗选刊》、《中国校园文学》等数十家杂志报刊。他曾是捉泥鳅踩坏邻家田埂的小淘气,如今凭着对写作的热爱,已悄然飘过乡村,去谱写富有感召力的人生组诗。
酣睡后苏醒的鱼
蒋双超和我们一样,曾有着一大堆纯真的点子。他想变成一条鱼,闭上眼想象一下海的温暖;也想是一朵一朵野花,在弥漫着泥土气息的田野里随风摇曳。也正是他这些看上去有点搞笑的想法,慢慢地把他引上了写作的道路。
蒋双超接触写作较早,其中也有许多有关快乐和悲伤的故事。初二的时候偶阅《初中生》激发了他写作的兴趣。他的倔强不服输,终换来页脚的一句话,还引来许多同龄人的来信。
梦想着某天自己如海子一样写出“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”一般美丽动人的诗句,他开始广泛阅读诗歌,不仅读,也试着模仿,即使那时还无人赏识。上高中后,他因征文得奖进入了校报,成为一名学生编辑,也从此在校报上有了自己的“豆腐块”。
他曾一度狂热,晚上熄灯后想到的诗句会打着手电筒记在小纸条上。也因此,数理化成绩来了个“十米台跳水”。古语有云:有志者,事竟成。2004年年底,诗歌《叶笛》在湖南教育报刊社《科教新报》发表。虽然只有区区40元稿费,但那因首次在公开报刊正式发表文章,意义自然不言而喻。他激动地把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,还特地给编辑姐姐打电话道谢。“我也能像别人一样,原来自己并不比别人差。”他暗自高兴并下定了决心。
他是一条倏忽往来浅底的鱼,一旦苏醒,便要把诗意阐释得淋漓尽致。苏醒的诗才,如鱼一样游走在各大报刊杂志的版面上,笔名“亦鱼”在各大报刊上不胫而走。
一个写手三个帮
蒋双超笔耕不辍,在写作上步入正轨之后不断进行着新的尝试。
2005年开始在《东方少年》、《青少年日记》、《创新作文》、《中国校园文学》、《语文世界》等杂志发表大量诗歌,作品也屡获嘉奖,曾获首届“东方伯乐”杯诗歌大赛新诗新人奖入围奖、2005华人青少年原创散文网络大赛特等奖等多项文学奖励。
2007年开始尝试写小说。我们问他为何转写小说,他捂住嘴小声地说:“上大学没钱用了,毕竟是要生活的嘛。”有了写诗歌的底子,他也就迅速上路了。一篇有关友情的小说在《流行歌曲》上刊登之后,就陆续有杂志社来约稿函。甚至还因为在《女报•时尚》上面登过一次照片,被学校食堂一位大姐认出来,还叫出了他的名字,这让他颇感意外。
写作之余,他也常应邀编辑杂志。先后任武汉市《爱情婚姻家庭》(私房心情)栏目实习编辑,校园魔幻杂志《倾城魔幻》、《风色》特约编辑,武汉花期文化《90年华》特约编辑。2009年夏天开始担任校报学生通讯社专题部主任,之后又转战深圳,在宝安职业技术学校传媒中心担任校报、校刊主编。
丰硕成果的取得,不仅源于自身的努力,他坦言有许多人在默默帮衬着他。《中国校园文学》的娜仁老师不止教他写作,还教给他做人的道理;《科教新报》的杨蕙姐姐建议他在文学创作的同时,兼顾学习;《女报•时尚》的刘小刀每次要求他不断改稿,以致他称自己为“劳改犯”;师傅张彦之如兄长般的关怀以及大学校报李老师的赏识,更是让他如鱼得水,游刃有余。
深圳是份独家记忆
每天奔走于办公室和出租房之间,每次改稿到深夜,这就是蒋双超在深圳的生活。
他很想有所改变,想又一次不经策划的“出逃”,但现实还不允许。蜗居的日子有辛酸,奋斗的历程不平坦。但所幸他都跨过来了,他说,只有生活才是真的,一切附和与寄负在这里都显得苍白无力。他也想有那么一栋房,能看到海浪逐花,能把一切都平静下来,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去思考人生,谋划未来。
蒋双超是大四的学生,而他却在外工作快一年了,每次考试都要坐上20多个小时的火车赶回来,虽然很累,但是半夜三更走在校园中的他,会傻傻地笑出声来,只因他独享了那夜深人静的宁谧。
深圳,是一个不讲理的地方,它时刻改变着这里的每个人,不管你自愿与否。蒋双超极力去维护内心的平衡,他会在周末找三五好友漫无边际地聊天,话题从街边的小摊贩到一个个鲜活的文学故事。他还是在为自己的那些想法而奋斗,虽然不一定全实现,但那是属于他的独家的记忆。在这里有他的师傅、热爱写作的朋友,特约撰稿的《深圳晚报》,还有他最喜爱的阳光的味道。
荷锄的农人迟开的花
“渴望/风一般的飞扬释放/花一样的梦想。”当被问及将来的打算时,他说想做一个有点闲钱的山野村夫,农闲时可以到处游游,可以去布达拉宫前晒太阳,可以去品闻各地泥土的芬芳,也可以带着家人做一个长途的徒步旅行。
你可能会觉得这有点没出息,但是这就是真实的蒋双超,一个时而好动、时而沉寂,有着无数新点子的,说话语速让人接不上的家伙。在家里,他是妈妈的好儿子,可与父亲没有太多的话题。父亲在他的诗歌中化作了一连串的符号,麦田中的背影、夕阳中浸满余辉的斗笠甚至当他老去时喝酒的点心。父亲无疑在他心中举足轻重。蒋双超是农民的儿子,不管他身在哪里,都会记得这个养育他的地方,那里盛开着洁白的茶花,蜿蜒着曲径通幽的羊肠小道。这或许就是他选择做一个农人的原因吧。
农人每年都在守望,他们是自己生命的守望者,蒋双超也是一样,只不过他守望的还有自己纯真的梦想,甚至他童年时那些与同伴上山下水的片段。如果生命在未来某刻幻作一朵含苞待放的花,那么第一个见证花开放的,将是一个荷锄的农人,他踩着露水,穿过田间,面对这迟来的时刻,微笑发呆。他,就是蒋双超。
老父亲已年迈,他也时常在村口张望,那乘着一片雪花回家的,是不是他挚爱的儿子,因为他和儿子有一个关于农人的约定。